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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江弦是哪个山头的?

第341章 江弦是哪个山头的? (第1/2页)

冯骥才太知道江弦这货的稿费有多高了。
  
  不说别的,就江弦出版的那些作品都有多少了?
  
  出版社每一次加印这些作品,都得再给江弦支付上一笔印数稿酬,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哪像他们这些作家,大部分时候写文章都是一锤子买卖,文章发表以后,基本很难再创造出什么价值。
  
  领受了获奖证书、奖牌和三千元奖金,获奖的六位作家依次进行了发言,分享了自己获奖的感受。
  
  姚雪垠讲的时候眼眶都湿润了,有时候,一个作家对一部耗尽的心血,可不比养活一个孩子少。
  
  说起来姚雪垠老爷子一生也够传奇的。
  
  他小时候还被土匪当“肉票”抓去过。
  
  旋又被一个土匪小头目认为义子,在土匪中生活了100多天。
  
  很快轮到江弦发言。
  
  今年,他的一篇报告文学《理解万岁》,在国内很多地方都讲的非常火爆,所以作协特地给他安排作为作家代表进行发言。
  
  此外,这次安排又掺杂着几分试探。
  
  如今文艺界,分歧非常严重。
  
  大体来说,作家们可以分为“惜春派”和“偏左派”两个派系。
  
  这场“惜春派”和“偏左派”之间拉锯式的较量,几乎贯穿整个80年代。
  
  并且越是作协的高层,文学地位越高,自身的派系就越坚定。
  
  像是茅、巴、光、冯、陈,被视作“惜春派”的代表。
  
  刘、丁、贺、王、林,这些则是“偏左派”的代表。
  
  哪怕此刻台上的获奖作家,大部分也都有自己的文学立场。
  
  唯独江弦这个作家比较特殊。
  
  他的代表作里有大逆不道的意识流文学、寻根文学,还有伤痕和反思。
  
  所以惜春派一向将他视作自己人,视作惜春派的得力干将。
  
  然而江弦在后续创作中,渐渐放弃了“伤痕”“反思”的写法,不再致力于挖掘那段历史。
  
  随着他思想的越发晦涩,江弦的立场变得越发变得模糊。
  
  说他惜春,他的一些表现又有点偏左,说他偏左,他比谁都惜春。
  
  反正从他文章里,没办法将他明确的归于哪方派系。
  
  江弦如此小的年纪就能捧得茅盾文学奖这座桂冠,在未来的文学界必然牢牢占据一席之地。
  
  所以这次安排江弦发言,不管是惜春派还是偏左派,都没有反对,都乐于促成。
  
  两派都想从这次发言里听一听江弦的文学态度和文学立场。
  
  你江弦究竟把自己归在哪个派系?哪个山头?
  
  当江弦站在主席台中央的一刻,所有人都朝着这名年轻作家看去,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在这种场合下,一个作家对文学态度的表达,一定会透露出他们的文学立场。
  
  听到江弦题写的发言稿名为《深情地领受人民的鞭策》。
  
  偏左派的作家们相视一笑,惜春派的作家则微微皱起了眉。
  
  在过去几年里,依靠着“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惜春派”在舆论场取得了争论的话语权,在双方的争论当中,“惜春派”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地位。
  
  但就在今年,随着上头精神的东风抓紧,攻守易型,偏左派发起对惜春派的反攻。
  
  如此形势之下,江弦这样一个发言题目,难免会让人觉得,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要向着占据上风的偏左派那边靠拢。
  
  “.我知道此生的文学义务就是建树关于人的理想,建树关于生死、荣辱、爱恨、美丑的人性坐标。”
  
  “一个人的历史是国家历史的一部分,一个人的精神是时代精神的一部分,一个人的情怀是民族情怀的一部分。”
  
  “为此,我喜欢精确到位的现实主义,喜欢情绪饱满的理想主义,也喜欢直面人类精神危机的现代主义。”
  
  “写作者的精神维度决定了其作品的优劣高低,所以,对登高望远的热爱时刻伴随着我们对陨落与滑坡的警惕,写作者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永远的攀登者。”
  
  “.”
  
  江弦讲前面的时候,“偏左派”听的频频点头,就连和江弦有些旧怨在的贺井之,紧绷的脸色都舒缓几分。
  
  不过讲到后面,就换成“惜春派”的作家眼神逐渐变得明亮。
  
  江弦一番发言很快结束。
  
  礼堂内的作家们,不管是偏左派还是惜春派,齐刷刷为他的这段发言鼓起了掌。
  
  因为在他们看来,江弦的发言里有相当漂亮的金句。
  
  但是鼓掌过后,他们又忍不住要问自己。
  
  这小子究竟是算个啥派?
  
  说了半天,说的这么好,到最后不还是没说清楚么?
  
  授奖大会结束,大会堂里来自全国各地的六百多名文艺工作者,一同进行了大合影。
  
  费了一些周折才结束。
  
  中午就在海子里用餐,下午又紧接着举行一场座谈会。
  
  获奖的六位作家仍是人群中的焦点,尤其是最年轻的江弦,他的作品被在场的评委和出席嘉宾多次谈到。
  
  座谈会进行到一半,创作《东方》的魏巍忽然问了江弦一个问题:
  
  “你觉得未来的文学,是应该真实地暴露和反映中国当代社会伤痕与现实,还是应该恢复“十七年”主流文学。”
  
  这算是把江弦给逼到死角了。
  
  刚才他那一番发言,大家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一个确切的态度。
  
  但现在魏巍的这个问题,正是惜春派和偏左派争论的核心。
  
  他这个问题问完,本来气氛热烈的座谈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江弦。
  
  江弦叹一口气。
  
  见众人如此关注,他不慌不忙的喝一口面前的茶水。
  
  “魏巍同志,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他抻了几秒钟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本来期待的众人倍感失望,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江弦见众人如此反应,轻笑两声解释道: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有一个和这个问题相冲突的观点。”
  
  “我是个年轻作家,在场的很多作家都是我的老前辈,作品都是我曾经读过的,像王濛同志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刘白羽同志的《火光在前》,丁凌同志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巴金同志的《家》.”
  
  江弦一连点了很多人的名字,这其中既有“惜春派”,也有“偏左派”。
  
  众人都有些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江弦绝对要表述清楚他的观点。
  
  “我说的这些作品,有些是我小时候读到的,有些是我走上文学道路以后才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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