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来晚了?无所谓吧…… (第2/2页)
可能这便是人类第一次所面对混沌时分的绝望,但不要紧,孩子们,因为冥王与帝皇来了!
但你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影阳咳嗽一声,钛族最德高望重的指挥官在死神的面前苦笑起来,女钛族坚毅如刀削般的面庞上出现了死灰般的颓意,一切都结束了。
它感到一阵痛楚,倘若如此,不如让民众继续活在平静的梦乡里,幸福平静至最后一刻,而不是将它们的美梦击碎,高声呼喊,它费劲心力动员起一切,结局却一样。
只是徒增痛苦。
它并没有带来它许诺过的希望,
“……愿赌服输。”
影阳绝望地说道,它努力地、颤抖着抬头看向那个怪物——那还是人类吗?人类的亚种之间差距如此之大?这简直比钛与人类的差距还大。
最后的勇气,它直视着莫塔里安,一字一顿,
“你们……究竟是什么怪物。”
莫塔里安平静地望着这个弱小的指挥官——原体若有所思,如此弱小的指挥官,那么它便是通过巨大的人格魅力与能力让它的军队臣服。
天边的倒垂光河与哈迪斯已经来了的消息,让莫塔里安不介意多跟这个尸体再聊两句。
【不是怪物,】
莫塔里安咯咯笑起来,皱纹堆积在毒气面具卡在脸颊的那方。
【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只是……想要活下去,就要付出这么多么?”
影阳叹息般地说道,就像是最后一口气,即便是弱灵能,死神的毒气侵蚀也足够带走这个脆弱的小家伙了,它的眼瞳逐渐变得浑浊,不再有光芒射出。
【不止,】
莫塔里安眨眨眼,他往旁边挪了挪脚步,为待会儿哈迪斯的传送腾地儿。
【活下去的代价远比你所看到,所想象到地更高,天真的小家伙。】
“这样……”
与远见嘶声裂肺轰轰烈烈的死亡并不相同,影阳的死亡在寂静中甚至带着些许释然,它徒劳地偏过头,在那方,是它曾经出生的星区。
“那么提前灭族了也好……”
影阳死了,它嘴角带着最后一抹苦笑,或许对它而言,即便是钛族最激进,可以为了胜利而轰炸无辜平民的影阳,在见证了人类的巢都后,也认为这代价有些过于惨痛了。
它还是不愿让自己的同族经历人类发展这般的苦难,尽管它可以承受,但它不愿看到自己的同族承受那般折磨——它没有那么坚硬冰冷的心肠。
只有疯子才会有。
………………
哈迪斯侧头,看见那些小舟尖啸着坠入它们前辈尸首所形成的浓烟云海间,随后在那沉闷的云雾间,闷闷地亮起一星半点的火光,小体量的个体死起来也无声无息,正如它们被影阳安排的位置一般默默无闻。
但——那又怎么样?
微观上的存在细究起来太痛苦与麻烦,不如宏观战略之上的简洁与形象,哈迪斯又不在乎异族的死活——哦,不,他在意异族死地彻彻底底。
此役已然结束,剩下的只是收尾。
冥王沉默片刻,他感到三个原体的位置,莫塔里安在最大的军事基地深处,灵能稳定;科拉克斯在另一处远方的导弹基地,似乎在用灵能支援子嗣;康拉德在一处残垣断壁之上,灵能紊乱——黑暗乱糟糟地尖啸着,但感觉颇有活力,就像是受了致命伤也能继续蹦跶一会儿的类型。
与此同时,康拉德的子嗣们也朝他们的基因之父靠过去了。
看到康拉德,哈迪斯忽然想起这两月有余,在原体们离开后,赛维塔似乎一直在试着跟哈迪斯刷脸熟——至少哈迪斯多次看见在摆个臭脸的卡拉斯身旁看见赛维塔了。
哈迪斯对康拉德已经没什么评价了,处理方式则是《论如何对待精神病患者守则》,无非是平日里正常人相待,发病后捆起来扔进自闭室里冷却。
昔日的旧仇是一笔糊涂账,莫塔里安也在一万年间明里暗里地坑过康拉德N多次了,
看在康拉德曾经以命帮助莫塔里安的份上,哈迪斯早已经选择无视夜之主,把赛维塔作为午夜之主第一法人处理。
毕竟你不能真的跟神经病讲道理,上一个跟康拉德试着讲道理谈心的是圣吉列斯。
于是圣吉列斯的精神状态也很美丽。
哈迪斯沉默片刻,果断选择传送到莫塔里安附近,原体早已在那里等着哈迪斯了,苍白之主气定神闲地站在满是雾气地上,看着自己身旁的空间被黑暗撕开一道口。
“已经死了?”
上半身探出来的哈迪斯看见一具钛的尸体,他没见过影阳的真实面孔,传回来的战报永远是头盔覆面款式。
莫塔里安点点头。
【死了。】
原体想起刚刚影阳的遗言,很符合莫塔里安对于弱小高道德种族的刻板印象,活下去才是一切,失去生命,便失去一切。
无法忍受痛苦而选择离去,是懦弱的象征。
这种小东西,扔到最初的巴巴鲁斯上都活不下去,第一天不是被毒死就是自己受不了然后自尽了。
只有坚韧者能够存活,并持续胜利——最后再给予同族弱小者活下去的武器与防御。
莫塔里安高兴地想到,他咳嗽了一声,面对走出撕裂空间,正朝着他做出某种被哈迪斯叫做“蚌埠龙图”表情的哈迪斯,哈迪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伸出手,看起来要跟莫塔里安击掌。
那个姿势很蠢,给莫塔里安一种刚进入军团的小年轻新兵试图耍帅的感觉——在某种莫名其妙的方面,哈迪斯有着莫名其妙的思维。
就像是那个还在奔跑的像素风三头犬。
真的很蠢。
于是莫塔里安伸手,一手抬起,一手插兜,猛地低头前探身,跟哈迪斯击掌。
“bro!我终于逃出泰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哈哈!”
远离泰拉,远离罗伯特·基利曼,一切都变得光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