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第1/2页)
接下来,随着城外病坊和医馆,被找来的医生和药师,陆续抵达这处别庄;江畋也顺势悄然辞别了,这些还算热忱的巡行骑兵。带队的押官甚至送了江畋一块牌子,作为结下这番旅途善缘的后续。
虽然,不能让江畋在定兴府内通行无阻,但却可以依靠巡行骑兵的渊源和关系;在蒙池国内的大多数官办馆驿、车马行栈和浴场、商号中,得到一些旅程食宿上的便利和折扣。算是某种会员优待。
然后,江畋理论上有两个去处;一个就是继续明面上的访亲之旅,前往澜海城以西的望乡谷,投奔夏王傅后人聚居的大湖乡清流庒。一个是前往澜海城近郊的西河学宫;同样可以获得相应的招待。
作为蒙池国的诸多大小书院、馆学、蒙孰之首;以历代郡王尊号命名的西河学宫,同样也与青连先生始创的安西大学堂关系匪浅。甚至就连学官本身都由,初代郡王邀约的青连先生弟子所奠基的。
此后,一直世代往来不绝、从未中断过;“夏伯阳”身为安西大学堂的附属医工院,军医分科的助教;自然能在其中得到足够的礼遇和优待。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同行队副私下建议的第三个选择。
就如半路遭遇的那位“青女”所说一般,江畋既有足够的身份背景,又有击杀妖邪的技艺;完全可以拿着安西大学堂的名帖,去投入招贤馆的名下。这也是唯一一个,可进入澜海城的理由和契机。
因为,西河王廷/郡王府,专门为那些有意报效的奇人异士、俊杰好手;在城外各处路口开辟了,保送入城内招贤馆安置的专属渠道。只要能拿出足够身份和背景,或是露一手技艺就能迅速过关。
而有这些巡行骑兵,所提供的旁证和信牌;甚至都可以直接跳过,当众展示技艺的阶段。江畋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勒住马头对着曹元深道:“或许,你可以去试一试。替我打探一二如何?”
“……”曹元深闻言一愣,却有些犹豫道:“只怕属下能耐有限,到时候露了端倪,反而坏了上官的差事。”江畋轻轻摇头道:“没关系,只要你混入就好,我会借你一样傍身之物,权作手段。”
这时,天色已经全部发亮了。晨曦如金,正在散去的薄雾中,远处的雪岭皑皑、山河纵横,近处的小桥流水,村庄隐现;连串的池塘、水泊,苇草、沼地;衬应着远处台地,延伸而下的巍峨大城。
雄伟数丈的砖石高墙、城碟和门楼飞檐,宛如尤在中土。只是缺少生气的郊区四野,行人绝迹的各条道路,还有时不时游曳往来间的士卒;让这番壮阔富丽的日常景致,不免染上森森的肃杀意味。
依照国朝宗藩制度的规定,太子/东宫可拥有六率卫士,亲王五率卫士、嗣王四率卫士、郡王三率卫士;国公/郡公/县公左右两率卫士,国候/郡候/县候皆一率卫士;然后依照等级具体编制略减。
其中每率卫士的编制,比同国朝最小军制,编列三到五营不等。其余外封的伯、子、男等诸藩/世爵;虽然不能拥有完整的一率卫士,但也按照身份等秩的差别,配属有数量不等的营级藩兵/卫队。
当然了,这只是宗藩法度在明面上的规定,具体执行到现实当中;自然有所差别和异同。比如,虽然同样是外藩资序的公、候之属,但是在采邑的贫富和领民的多寡上,其实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分。
有些田土殷富、产出丰饶,又有矿山、商道之利的侯国、伯藩,会想方设法巧立名目,在宗藩法度规定的编制下,尽可能的塞进去更多的人;乃至以辅卒、杂役编列旗下,以达到严重超编的现实。
但也有一些位于穷乡僻壤的诸侯,因为田地和畜牧的产出有限,又经营不善;需要靠卯吃寅粮的借贷和抵押度日。因此,连基本藩属卫队都养不起;需要临时雇佣一些义从、商队护卫来充作门面。
但蒙池国显然是其中的另一个极端;西河郡王所属的三率卫士,不但每率是常年齐装满员的五营编制;同时,还在正编五营之外,又编列了所谓的车马辅卒三营,武装杂役又三营,合计达到近万。
而在澜海城的近郊,执行封锁和戒严的人马,就是这些三率卫士名下的车马辅卒和武装杂役。虽然号称是辅卒和杂役,但同样也穿着泡钉或是镶皮甲,背弓跨箭、持枪端牌的占据各处路口和要冲。
其中多数都是健壮之士,就算有少数的老迈残疾之辈;看起来也是久于军伍的老卒。一丝不苟的盘查和拦截着,任何想要前往王城的存在。不过,光靠这种程度的巡查和守备,就根本拦不住江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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