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湖畔风波(上) (第2/2页)
这会儿换了对面二人面面相觑了,二人对视良久,突然爆发出两声暴笑之声,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致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甚远。
二人停住笑声,那粗壮男子指着老丁,道:“老丁啊老丁,人家小丫头说你这个气管炎是色狼,要是让大嫂知道了,呵呵,你的脸恐怕又要胖上一圈了。”
老丁老脸一红,佯怒道:“都是你这个家伙,六十多岁的人了,偏要跟两个小丫头开玩笑,真是为老不尊,这下倒好,害的我也被人家小姑娘误会了,可恼啊。”
说着话,老丁不再理会粗壮男子,对着云娜二人笑道:“两位小姐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什么色狼。我叫丁显,明显的显。这位嘛,你别看他长的不匝地,可有个挺气势的名字,叫做独孤傲神,够臭屁的吧。”
丁显不理会独孤傲神那杀人的目光,呵呵笑道:“独孤一向喜欢跟后辈开玩笑,如有冒犯之处,请二位莫怪。”
二女方才见丁显露了那一手绝佳的轻功后,就知今天凶多吉少,二女俱是性情刚烈之人,心中早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不敌或是无法逃走,就咬舌自尽以保全清白之躯。可丁显二人却一直没有动手,心中正自疑惑,又听得丁显如是一说,细细观察下,见丁显神情认真,心中也就信了七八分。只是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神色间依然还有着戒备神色。
丁显见二女神态,无奈一笑道:“独孤啊独孤,你说你小老子开的什么玩笑,害的我老头子也被人当成色狼啦,唉。”言罢深深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懊恼的神色。
二女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知道如果丁显二人真想对自己二人不利的话,凭着丁显的武功,也无需说这些来松懈自己的注意力。当下也全然相信了丁显的话。
楚玉绢踌躇半晌,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丁显正色道:“我兄弟二人这几日初到cz,闻听听琴湖景色不错,所以就借着夜色前来欣赏一二,可巧的是碰到二位姑娘,这一不小心嘛,嘿嘿,就听到了二位的对话。”
云娜楚玉绢闻言红晕满面,丁显忙道:“我们老头子对你们年轻人这些情啊爱啊的是不感兴趣,只是却与这位玉绢姑娘的心上人是至交。所以才忍不住现身一问。”
云娜惊道:“你是说你认识执法者!?”
“你认识执法者,真的吗?”楚玉绢玉脸上流露出既娇且羞的动人神态,颤声言道。对于丁显所言,也不反驳,竟来了个默认。
丁显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两个小丫头做什么,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呢。”
楚玉绢心中惊喜,也不再多想,忙问道:“丁伯伯,他的伤好些了吗?”听丁显的语气,竟然与执法者甚是熟稔,楚玉绢激动之下,对丁显的称呼也就由‘色狼’瞬间转正,成了‘伯伯’。
“伤?”丁显一愣,轻声念叨着,转而大笑道,“好多了,他内功深厚,什么样的伤好不了。”
“那——”楚玉绢顿了一顿,羞道,“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说到最后,细若蚊语,若不是丁显耳力超群,倒真是听不清楚。
“噢,提起过,他还直夸你冰雪聪明,美丽可人哪。不过那小子人物也是不俗,二位年纪又相仿,堪称是一对璧人哪。”丁显笑着答道。
“真的吗?”楚玉绢闻言芳心愉悦,玉面上更是娇羞一片。自从见了执法者一面后,但觉平时在身旁奉承拍马的男孩子更是讨厌,她心中一缕柔情已完全系在了执法者的身上。而她在对执法者的面貌、年纪、背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如此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可见爱情有时候的确是盲目的很。
丁显目中闪过一丝得色,突又问道:“只是不知为何,他这些日子神色间总有些疲惫。我怀疑他那次受伤后留下了后遗症。可惜他心高气傲,有苦也不愿别人知道,作为他的朋友我是有力无处使哪,今日有幸得见他的红颜知己,不知姑娘可愿意帮我?”
楚玉绢闻听执法者内伤未好,心中惊慌,一时间乱了方寸,急道:“我当然愿意,只是伯伯,我该怎么帮他呢?”
丁显笑道:“姑娘莫急,你静下心来,将当日情形告诉我,我好仔细推敲一下。”
楚玉绢当下忙将自己碰到执法者的情形讲了开来,说到执法者运功疗伤之时,丁显神情一动,忙道:“姑娘,这是关键,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小子调息运功时的景象,我应该就能从中找出问题的所在了。”
楚玉绢闻言心中稍安,定了定神,正待开口,一直默然无语的云娜突然握住她的玉手,截口道:“还是我来讲吧,玉绢当时心里惊慌,想来没有仔细观察,当时我也在场,倒是认真留意过。”
楚玉绢心中一愣,心中甚是不解云娜为何会如此说,正自疑惑,云娜道:“这位伯伯,有个问题我倒想请教一下。”
丁显一怔,旋即笑道:“你问吧,我是知无不言。”
云娜娇笑着点点头,道:“伯伯,我记得执法者左手长有六指,只是那多出来的手指极是细小,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奇怪的是那根指头却呈现相当诡异的蓝色,这是怎么回事?”说完美目灼灼的望着丁显,神情迫切,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女孩急欲得到老师的答案一般。
楚玉绢心中大诧,不知道云娜为什么竟然如此胡说,心中灵光一闪,猛然醒悟,当下也望着丁显道:“是啊,我也很是纳闷,问他他又不说,伯伯能告诉我们吗?“
丁显一愣,竟茫然不知如何做答,独孤傲神见状忙哈哈一笑,道:“想必姑娘也知道我们与执法者都是习练武功之人,我们都有各自的绝学,执法者老弟那多出来的一指其实练有一保命功夫,但凡是这种绝学,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否则就会危险的很,二位姑娘想必清楚这个道理吧。”
丁显忙道:“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见二位姑娘与执法者老弟关系不错,我们也是断然不会吐露半分的。”
云娜做恍然大悟状,忙点点头,歉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的不对了,本不该问才是。那我将执法者当日疗伤的情形描述一下,伯伯您听一下。”说着话,美目中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
云娜也不再迟疑,清了清嗓子,讲了开来。她此时心中已有计较,故意将当日情景倒了个的讲了一遍,比如说执法者运功时头顶冒出腾腾的热气,她就偏说是周身冒出阵阵热气;再比如说执法者疗伤时头顶之上笼罩着一片淡淡的血雾,翻涌滚动却不扩散,她就给改成了执法者头顶冒着淡淡的黄光,手掌间围绕有一片浓浓的血雾。
五分钟左右,云娜“详细”的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说完后,望着丁显二人,静待他二人发表意见。楚玉绢玉面上也满是担忧神色。
云娜口才原本不错,随意删改之下却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犹豫,再加上明白过来的楚玉绢不时的在旁边“补充”一下,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丁显、独孤傲神二人听来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随着云娜的描述,二人的眉头俱是越皱越紧,神情间也是颇显无奈。
见丁显二人长时间沉默无语,楚玉绢娇声催促道:“二位伯伯,你们可找到执法者旧伤不愈的症结所在了吗?”
丁显仰头打了个哈哈,强笑道:“多少有点眉目了,不过还需要回去找我们老大商榷一下,想来定会治好他的,玉绢姑娘放心就是了。好了,两位姑娘,时候也是不早了,我们就此告别,今天打搅二位之处,还望两位姑娘多多包涵。”
丁显顿了一顿,神情严肃,沉声又道:“对了,两位姑娘,今晚遇到我俩之事千万不可向人透漏半分,否则对你们、对我们、甚至对执法者都是绝对不利的,切记切记!”
独孤傲神接过话来,道:“是啊,今天若不是听到你们两个小丫头谈起执法者老弟,我跟老丁也是断然不会出来与二位见面的。如此一来却是坏了我们门派的规矩了。你们可千万别出去乱讲。”
二女闻言用力点点头,表示理解,丁显二人见状心中满意,丁显将车钥匙还给楚玉绢后,道了声‘后会有期’,便不再逗留,转声飞掠而去。
二女望着丁显二人飞驰而去的身影,心中一松,良久,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对视一眼,突然齐声咯咯娇笑起来。二女心情轻松之下,笑声如脆玉抖落珠盘,粒粒清脆、掷地有声,极是悦耳动听。
半晌后二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楚玉绢喘了口气,望着云娜,诚恳地道:“谢谢你,小娜,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就中了这两个家伙的圈套了。”
云娜玉手轻摆,娇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否则哪还用我来提醒。”说到这,云娜面罩寒霜,哼了声,不屑地道:“他们处心积虑的套取执法者当日疗伤的状况,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不过应该是没安什么好心,用这么幼稚的伎俩,真当咱们两个是好骗的。”
楚玉绢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两个老家伙也算是挺有心计的,先是假装色狼,在咱俩想拼命的时候,突然揭破说只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时我是心情放松下,对这两个家伙好感倍增。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两人是来糊弄我们,套我们的话呢?”
云娜娇声道:“我一开始也是把他俩当成是童心未泯的大人呢,只是那个丁显先是说‘执法者内功深厚,什么样的伤好不了’,后来却说‘执法者受伤后留下了后遗症’,前后有点矛盾;而且他自始自终没有叫过执法者的名字,却跟我们一起称呼他为执法者,我听来觉得很是别扭,所以就试探了一下。”
楚玉绢心中恍然,云娜接着道:“玉绢,别多说了。我们快走吧,我感觉这里鬼气森森的,不抓紧时间走,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神情间颇显急促。也难怪,云娜其实就是一普通女孩子,虽然常年习武,比起别的女子来,胆子略显大些,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发生了适才这些事情,她心里直到此际,也依然是忐忑,尚没有完全平复过来。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不堪念叨,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不,云娜话声刚落,楚玉绢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陡变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