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2：莱明凯宁组曲（13） (第2/2页)
“这么说，被Nexus船团抓走的无瑕者同情者要庆幸他们没有试图把定居在行星背面地下的方案付诸实践了。”心领神会的阿杰姆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麦克尼尔的安排，“放心，不会让你的失望的。连着巨型蠕虫一起破坏些额外目标，对我而言相当轻松。”
事情比麦克尼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在去年的新美索不达米亚-5行星保卫战之中，阿杰姆贝成功地证明自己有着远超同僚的火力投送战术意识和操作能力，而在皮普雷行星上凭借着无比精确的麻醉区域规划多次以零伤亡平息瓦尔综合征大规模爆发的经历又使得他成了S.M.S.雇佣兵们心目中唯一适合执掌巨型激光武器平台的人。并不知道那天是谁在新美索不达米亚-5行星附近阻止了他们的麦克尼尔克隆人一行人见S.M.S.方面如此推崇阿杰姆贝，也只得批准暂时转移操作权。
成功把阿杰姆贝和S.M.S.的人马送去其中一座巨型激光武器平台后，麦克尼尔又找来了连日来和自己一起说服葛雷姆林中队的VF飞行员们勉强打起精神执行任务的尼尔。以事态迟早会平息之类模棱两可的话安慰了误把自己和其父弄混的白发少年几句后，麦克尼尔小心翼翼地建议尼尔邀请【座天使】协助他们此次的行动。
“那不是很危险吗？附近的友军部队若因此爆发瓦尔综合征，我们难辞其咎。”尼尔沮丧地说，自己和战友们最近也经常去看望【座天使】、希望她们的歌声能尽快恢复正常，但这个美好的愿望短期内来看似乎不太可能实现。“……混沌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倒是说过些什么要利用好最后这点价值的话。我请她们帮忙，她们就该当我们和混沌的管理层同流合污了。”
“所有人都把她们当灾祸的时候，难道你和其他人是因为考虑到她们的歌声至少还能帮助我们吸引巨型蠕虫才经常去看望她们的吗？”麦克尼尔警告恍然大悟的尼尔，既然仍怀揣着结束瓦尔综合征之祸念头的【座天使】已经不可避免地起到了反作用，谁也说不清那歌声当她们内心的期待消失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可不是那种因为别人听摇滚乐就要把他们抓起来的迂腐之辈。去让她们振作起来吧，别忘了把汉斯也带过去。”
“……汉斯？”
“对啊，我看他和那三个姑娘还挺相似的，都是些工作时间假装热情、私下里能只用一句话回答你就绝对不会说两句话的人。”麦克尼尔叹了口气，让尼尔下次别再因为施瓦尔姆坚称自愿留下待岗值班就真的答应了，“去吧，她们和你的许多战友一样……在这时代里没有多少自由选择的权利。”
其实麦克尼尔并没指望能说动【座天使】为葛雷姆林中队的行动举办一场远程私人演唱会，但尼尔等人平时和【座天使】的密切接触此时收到了奇效——即便以前【座天使】并不怎么理睬这些大概只会让她们更自闭的同龄人。当葛雷姆林中队为他们能够在执行任务期间有【座天使】的歌声陪伴而欢呼雀跃时，吉尔斯麾下的温德米尔人则在抱怨偌大的新统合里竟然找不到多少符合温德米尔人传统音乐审美的知名歌手。
“以前是有一个……可她现在不知道跑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吉尔斯只好竭尽全力地说服【同胞】们尝试着接纳【座天使】或者说FireBomber的音乐风格。“哎，就试试跟葛雷姆林中队的人一起听吧，我可是认真的。要战胜地球人，又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一方面胜过我们，那就要想办法都学学看。”
驻扎在皮普雷行星上的新统合军-雇佣兵联合部队过去前往行星背面猎杀巨型蠕虫的行动一直缺乏统一规划，但凭借着巨型激光武器平台而得以重启该行动的Nexus船团也没能建立统一指挥权，只得任由各方防御部队依照巨型蠕虫活动情况和作战部队待命状态灵活执行任务。相比之下，留在巨型激光武器平台上的雇佣兵们就没那么幸运了，Nexus船团雇佣兵们的目光一直令他们如芒刺在背。
即便对于S.M.S.雇佣兵而言，Nexus船团雇佣兵也是不容小觑的威胁。操作室里似乎只有阿杰姆贝能够完全无视监视人员的压力，他甚至会在其他同僚借故离开时独自一人留在操作中心、用自己的头脑回忆着麦克尼尔告诉自己的那些坐标并规划足以瞒天过海的打击方案。那些坐标是目前处境不妙的老格兰杰每次驾驶VF和葛雷姆林中队擦肩而过时争分夺秒地发送给麦克尼尔的，而【座天使】的协助只是为了给麦克尼尔借助Nexus船团的武器攻击对应坐标的地下迷宫提供必要的掩护和借口而已。
“中尉，超时空军团的葛雷姆林中队已发送最新情况报告。侦测到地表有大量巨型蠕虫涌出并不断在空中互相攀爬。”经常离开操作中心、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的其他S.M.S.雇佣兵们到了猎杀巨型蠕虫行动的关键时刻，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返回岗位、和紧盯着他们的Nexus船团同行们面面相觑。“增幅设备冷却完毕，随时可以启动。”
“坐标已锁定，准备开火。按照当前设定前进方向继续缓慢移动，驱赶巨型蠕虫。”情绪稳定的阿杰姆贝不紧不慢地下了命令，尽管他目前锁定的攻击区域其实并没有多少巨型蠕虫，“保持和葛雷姆林中队的联系，以他们的报告为准来调整行动。”
“阿杰姆贝中尉，那个位置好像并没有我们所要的目标。”站在阿杰姆贝身后那名近乎光头的Nexus船团雇佣兵开口了。第一次见到对方那轻浮的眼神、轻佻的肢体动作、谈到女人就合不拢的嘴以及随身携带的各种药剂和小玩具之后，即便生前社会关系和彼得·伯顿没什么交集的阿杰姆贝也能马上断定，此人必是夜店帝王中的极品了，其地位便如同君特·冯·埃瑟林和马克·谢菲尔德之于盟军和自由世界。“别浪费我们的宝贵能源啊，这都要你们出资承担。”
“我吸取了之前几次攻击收效甚微的教训……如果能利用这些巨型蠕虫惧怕炎热的特性以及能够加重它们身上瓦尔综合征的歌声，就能让它们在地下的互相撞击和地上的互相纠缠中几乎停在原地。”板着脸的罗马黑人几乎在伯顿的最后一个单词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开始了还击，他声音洪亮地向指挥中心内的同僚和Nexus船团雇佣兵们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并指出这是因超时空军团在此次行动中得到了有些危险的特别支援而进行的临时调整，“伯顿先生，我们不建议也不提倡任何执行类似任务的部队效仿。”
“原来如此……是个不错的想法。有人害怕瓦尔综合征的影响，这其中可不包括我们。”白人壮汉哈哈大笑着说，要不是麦克尼尔克隆人要求他留在这里监督S.M.S.雇佣兵，他也想前往地面战场、亲身体会一下在【座天使】的歌声中战斗的感觉。“那肯定是种非同一般的体会……啊，别耽误了你的指挥，中尉。快把它们一网打尽吧。”
比高空中的众人更接近地面的葛雷姆林中队VF飞行员们倒没有那么激动，抛开巨型蠕虫争相破土而出时的盛况不谈，定点清除任务比想象中的要乏味得多，那些起初反对让【座天使】为大家献唱的年轻人不禁有些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并暗自庆幸尼尔等人的意见占了主导地位。一面抗拒着空中不断逼近的毁灭洪流、一面在麦克尼尔所驾驶VF-25携带的超空间共振广播设备吸引下往位于光柱另一面的葛雷姆林中队靠拢的巨型蠕虫群体最终不断地原地打结、事实上停了下来。很快，它们就会迎来自己的毁灭，而只有将它们的生死掌握在手中的人类才能决定这个族群最后的命运。
“干得好。接下来，我们要按照今天的模式，继续执行猎杀巨型蠕虫的行动。”虽然距离任务胜利告终还有大约十几秒时间，麦克尼尔已经在和手下提前庆祝胜利了。他趁着众人兴致正高时告诉战友们，在整个7月，他们都必须不断地这样执行任务、尽可能多地前往指定区域猎杀巨型蠕虫。“看看这点亮黑夜的唯一光明……真壮观啊。”
“那之后呢？”等到众人的欢呼声平息下去，尼尔才单独联系麦克尼尔，希望麦克尼尔把近期的计划说得更具体些，“我知道，你的方案一定不会是以全歼巨型蠕虫为最终结果的。之前几次也一样，我们都没能依照起初的计划——”
“要有耐心，孩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了，他们不会很喜欢用着Nexus船团装备的人到处在他们的后花园里开洞。”麦克尼尔把VF-25切换到半自动驾驶模式，又将座椅向后调整了些许。纠缠在一起的巨型蠕虫早已在空中耀眼的光柱抵达后不久灰飞烟灭，不过麦克尼尔还不打算马上通知上空的阿杰姆贝停止开火，他更愿意再多浪费半分钟欣赏平日难得一见的景象。“……到那时，也许我就有机会带你返回那座原始文明遗迹、找到那个曾经两次出现在你面前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的家伙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