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2：莱明凯宁组曲（1） (第1/2页)

OF2-EP2：莱明凯宁组曲（1）
　　
　　【敌对分子对我们的恐惧反映并再现了他们对现代社会管理背后运作力量存在深刻误解……甚至一无所知。如果——这是一个很大的“如果”，尤其是对埃瑟林分子而言——他们想要的真的是最大限度地实现个人自由，那么很明显，我们是阻碍他们实现目标的最不重要的因素。】——尤里·纳尔莫诺夫对阿纳托利·查丹科，19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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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3年1月，去年年底因处理折跃水晶加工厂纠纷而又不得不推迟几天动身的君特·冯·埃瑟林总算及时地赶回了地球、参加了新统合当选的新一任总统拉撒路·海登（LazarusHeiden）的就职典礼。得知新总统并不打算调动自己的工作，埃瑟林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一安排，准备先在地球逗留几天再打道回府——和那些马上就被新总统解雇的总统办公厅官员相比，他还算是幸运的，而且海登总统看样子和上一任总统一样不会过问迁都工作的细节。
　　
　　返回地球期间，埃瑟林见到了从伊甸行星赶来的天西贤治，后者为拓展天西机械公司的业务范围而趁着新总统上任的机会来此同其他星际企业探讨未来合作的相关事宜。虽然埃瑟林起先在得知天西贤治来访时就承诺不会打扰对方的行程（毕竟他自己也会在不久之后离开），不愿意浪费身边唾手可得资源的社长却还是主动登门拜访了。两人在埃瑟林位于新统合首都Macross市的公寓内碰面，只简短地谈了十几分钟就再度分别了。还有更多繁杂的事务等待着他们去处理。
　　
　　“我接手迁都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进展远远不如预期。即便我持续施压，外面的星际企业和自治区也无能为力……他们都有自己的麻烦需要处理。”被伐折罗母星上的工作折磨得丧失了对巨大储量折跃水晶期待的德意志贵族心态平静地对天西贤治说，假如有人以为夺取伐折罗母星将会成为像距今五十年前地球人开启银河系大航海时代那样的里程碑时刻，那无疑是个相当天真的想法，“这就是当前的问题：强迫没有能力承担相应责任却又莫名自负的人接下不属于他们的重担。”
　　
　　“第二次统合战争以来的人类文明……不仅没有因为失去地球和伊甸的过多约束而更加繁荣，反而深陷持续不断的内乱和灾难之中。”虽然埃瑟林对灾难的定义也许和天西贤治不同，两人一向在打造一个能够集中更多权力的机构这方面保持着共识。唯一的问题是，埃瑟林的身份代表着新统合的官方政治力量，而天西贤治目前则是星际企业（被外界广泛视为第二次统合战争结束后新统合真正的主人）一方的象征之一。“……这次由瓦尔综合征带来的危机，也许可以成为改变十年来错误做法的开端。”
　　
　　“我何尝不想这么做？然而，时至今日仍有人声称新统合、新统合军是多余的……没有存在意义。”即便已经在上个平行世界见识到了地球联邦军在管理方面的乱象并自认为日后类似现象不再会令自己惊讶，新统合军的现状却还是给了埃瑟林不小的惊喜。“各个移民船团、各个自治行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侵吞新统合军，却不能让改变归属和指挥系统后的军队起到相应的作用。Macross-29船团那种闹剧，更不必提了。”
　　
　　天西贤治有些想笑，但还是保持了克制。他明白埃瑟林想要故伎重演、用帮助弗利特父子建立太阳系联邦的方式重塑新统合的权威。当时，面对复杂多变的地球-外太空殖民地关系，埃瑟林等人大胆地建议弗利特先着手铲除奥尔菲诺亚等地球联邦开国元勋家族二百年来散布在地球本土的流毒、以退守本土的孤立姿态应对外太空殖民地直到失去了地球本土这个最大假想敌的外太空殖民地再度陷入混乱为止。
　　
　　麦克尼尔在A.G.201年见到的一幕幕证明，埃瑟林等人的建议被弗利特吸收并成为了重塑团结统一人类文明的基础。然而，类似的方式在新统合这里行不通，因为疆域遍及银河系各地的新统合在行政管理方面遇到的挑战远远超出了埃瑟林和天西贤治生前经验的涵盖范围，更不必说新统合军也正在像新统合的政治权力一样被各地瓜分。
　　
　　“尤里·纳尔莫诺夫曾经把改变世界的希望寄托在技术手段上……他的想法有一定合理性，可惜出发点和手段本身都错了。”身着黑色皮衣的日本人青年看了看手表，起身向埃瑟林告辞，“我非常赞同您上次的说法。瓦尔综合征和一般的外部威胁不一样，并非移民船团和自治行星能自行解决的危机。无助的人们必然会去寻找新的救世主，时代在呼唤这样的权威。”
　　
　　“看来，你送给Macross-29船团的救济物资起到了远超预期的效果。”埃瑟林是两人中更早意识到瓦尔综合征背后潜藏机遇的那一个——随着瓦尔综合征蔓延、镇压瓦尔综合征疫军的新统合军和雇佣兵往往被迫使用极端手段，第二次统合战争以来各移民船团和自治行星安享自治权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在这场竞赛中，你们比新统合领先了一步……他们还没拿出什么方案来。”
　　
　　亲自送天西贤治出门的埃瑟林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轿车远离，才返回自己的公寓内、继续独自思考着新统合的未来。如麦克尼尔所说的那样，他们的团队以将人类文明从危机中挽救为使命，那么比起流氓杰特拉帝人的基干舰队攻击移民船团或自治行星这种【意外】，更大的危机无疑是眼下新统合的达官显贵们下意识地忽略的另一个重大隐患：持续不断地下放更多权力造成的失衡和潜在管理崩溃。
　　
　　当然，埃瑟林没对自己的同僚们说过这些话。第二次统合战争后确定的现状是新统合的官员们必须予以承认和支持的【公理】，那些明目张胆地怀念旧统合的反对派则往往干脆脱离新统合、成了反统合组织的一员——考虑到这些组织内往往包括大量嫌弃当今的新统合过于专权的家伙，双方的合流不能不说是21世纪50年代最大的笑话之一。看别人的笑话并不能解决问题，急需更多时间推进计划的埃瑟林一直打算以迁都工作为掩护、开展自己的行动，前提是他能尽快利用伐折罗母星垄断折跃水晶资源的优势。
　　
　　因此，埃瑟林打算再过三天就启程返回——如果不是海登总统第二天突然派人来找他、希望他前往总统府一叙，那么谁也不能说服埃瑟林更改自己的日程表。现在，还需要总统办公厅官员、总统驻伐折罗母星代表这个身份作为掩护的埃瑟林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前去拜见新任总统，并做好了对症下药的打算。
　　
　　人高马大的德意志贵族进入总统办公室内时，那里还有除了海登总统之外的另一个访客在等待着他。一眼认出穿着制服、肤色虽接近白人但五官仍有明显印度南方居民特征的老人正是如今的新统合军第一号人物、总参谋长金·卡比洛夫上将的埃瑟林几乎不假思索地敬了个礼，随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目前并不是军人。
　　
　　……这也没什么值得反思的，叶公好龙地穿上新统合军制服的文官比比皆是。况且，从麦克尼尔口中了解到4号平行世界过往历史的埃瑟林无论如何都有理由向那些在第一次星际战争中誓死保卫人类文明的英雄致敬。他总是希望每一个时代都能英雄辈出，而现状的不堪则不可避免地将他推向更怀旧的一面。
　　
　　“埃瑟林代表，听说你马上要回伐折罗母星了。路途遥远，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身高将近两米的海登总统很客气地和埃瑟林握手，随口称赞着埃瑟林过去一年来所取得的成就。先前负责监督迁都工作的官员都没能成功地在新统合鞭长莫及的伐折罗母星成功地利用唾手可得的资源，这一令人尴尬的现状直到埃瑟林上任才有所缓解。“这些天，我一直在和各部门的人沟通，忽视了迁都工作……你有什么需要地球方面配合的事，可以现在就说好。”
　　
　　“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行政命令和通知在附近地区的效果并不理想。这不是因为运输舰队、移民船团、自治行星有意地无视我们，而是由于他们缺乏认真执行命令的能力。”埃瑟林举例说，由于部分自治行星多年前在接手了驻扎当地的新统合军后为了节省开支而直接将其裁掉，导致自治区机构根本无法完成护送运输舰队过境的任务（而且他们更不愿临时破费去高价聘请雇佣兵蒙混过关），类似的乱象不胜枚举。“此外，瓦尔综合征对航线和贸易的影响更为严重。各船团都在寻找解决方案，他们目前还不能给我们提供很有价值的对策。”
　　
　　“……这就是你私自调动VF-X特务部队的理由？”海登总统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了埃瑟林。去年VF-X特务部队几次可疑的出动（尽管都得到了巴恩罗斯机关的批准）显然引起了地球和伊甸方面的怀疑，但埃瑟林此前听到的论调大多将其归咎于埃癸斯本人故态复萌。“我没有要处罚你的意思……总要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把工作都推给别人，说些什么这事不归自己管、管得太多会坏了规矩的漂亮话，只会让事态恶化下去。”
　　
　　眼前这位海登总统，原本是第46次长距离移民船团即Macross-16船团（俗称Valiant船团）的总统，他的船团于两年前在银河系边缘航行时遭遇了一支流氓杰特拉帝人基干舰队并与之发生了激战、成功地击败了对手从而保住了数百万船团居民的性命。把这一结果视为海登总统多年来对船团各方面综合建设持续不懈投入结果的居民们纷纷建议次年卸任的海登总统前去参选新统合的总统，而异军突起的海登最终披荆斩棘，如愿成为了新一任新统合总统、原始文明儿女们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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