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0:元首 (第1/2页)
OF1D-EP0:元首
【归根结底,自由这个概念本质上是一种处理公共福利和私人福利界限的科学方法論。KPD不懂什么是自由,SPD也不懂什么是自由,这群曾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背叛祖国的卑劣无耻之徒偷窃了这个词,并混淆了它的含义。我们还要把自由的概念从腐败无能、无法意识到自己在上帝和人民面前责任的DZP手中夺走,因为自由首先是一种古老的日耳曼人理念和制度,当时我们的祖先在共同拥有和管理某些土地的过程中培育了最早的公共福利理念。与莫斯科的欺诈定义不同,我们的自由并不否定私有财产;与我国南方等地倒退分子甚嚣尘上的污蔑不同,我们的自由从来不涉及对人格的否定;最重要的是,它与爱国主义是彻底统一的。我们本可以光明正大地称现状为自由宪政,但我们选择称呼它为秩序自由宪政。我们的秩序是自由的,自由是社会化的,而社会化服务于秩序。未来,祖国将在全民团结的基础上优先满足创造私有财富的广大劳动者正当要求。对我们来说,秩序、自由、社会是一体。】——君特·冯·埃瑟林,1953年。
……
迈克尔·麦克尼尔和他各怀心事的战友们围绕着临时搭建而成的会议桌正襟危坐着,每个人的身旁都悬挂着一幅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透明画卷。众人或是眉头紧皱,或是神态安详,又或是局促不安,而他们身旁的透明画卷底部的字符也在随之增减。忽然,神色最为慵懒的罗根最先起身,一头撞在了画卷上、畅通无阻地穿过了它,又转过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凭空飘浮在空中的这些文字。
“所以……后来怎样了?”他又转向麦克尼尔,悠闲地问候道,“我想那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什么?”麦克尼尔疑惑地看着罗根,他仍在被其他想法困扰着。这场别开生面的会议是团队对于在上个平行世界的冒险经历的全部总结,每个人都要尽其所能地描述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并就团队在策划各项行动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相应的分析,以免以后犯类似的错误并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你不介意多等待一段时间,我可以把那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详细地讲给你听。”
“我说的是你劝说那个奴隶贩子自愿结束他的生意……那是大功一件,不是吗?”罗根玩味地说,处在政治流放中的麦克尼尔在加拉尔霍恩火星支部的新岗位上工作得有声有色,还做了些至少足以当成噱头的【慈善工作】,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肯定不是因为你愿意安排他们父子二人见面并劝说他们和解才回心转意的,亲情对于这些人而言一文不值。”
罗根的话似乎引起了吉尔斯的兴趣,后者竖起耳朵准备听麦克尼尔的笑话,也不管总结个人经历和提出对策了。在座众人之中,吉尔斯这份【杰作】的篇幅是最短的,而熟悉他的人一向知道吉尔斯和他同胞中的许多文官一样本喜欢用华丽的辞藻和无比复杂的语言来描述相当简单的问题——或干脆什么都没描述。麦克尼尔和其他人或许已经看出来了吉尔斯的怠慢,但他们还没有马上就此提醒吉尔斯明确自己的义务。
“没错,这涉及到木星圈的势力重组还有提瓦兹……不说这些了。”麦克尼尔头疼地揉着双眼,不想给战友们更多笑话他的机会。纵使事先对下场早有预感,他仍然庆幸自己的冒失举动没有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固然,我们在上一个平行世界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然而这种胜利本质上和我们自己的联系不大。空有号称强大的武力却无所作为、日渐腐化的加拉尔霍恩保守派白白把许多可以促成他们衰败和毁灭的资源、力量送给了我们,就像令人厌恶的沃斯帝国一样。假如加拉尔霍恩采取了更强而有力的措施来镇压叛乱和异议或是更加狡猾地开展改革,即便有杰克·巴蒂的火星解放战线充当牵制加拉尔霍恩的工具、给四大经济圈持续放血的利刃,我们也难以像现在这样仅仅用两三年的时间全面摧毁三百年来横行霸道的加拉尔霍恩贵族们。”
不谈各自立场和理念的些许差异带来的分歧,团队中的每个人对于如何理解当前平行世界的最大危机、如何解决危机、如何使得团队的理念在这一过程中得到深化都有独到的见解。身为团队领导人的麦克尼尔从宏观角度描述了加拉尔霍恩在火星自治运动兴起的十余年里出现的一系列战略决策失误和加拉尔霍恩领导层、决策集团自身因长期缺乏输入新鲜血液导致的堕落和停滞,称其为从源头上决定加拉尔霍恩保守派必将败亡的决定性因素。同时,首次真正支持以非法手段夺取权力的他也对麦克基利斯的所谓【加拉尔霍恩军事革命】的积极意义、消极影响做了较为客观的评价,尽管他自身在意识脱离上个平行世界之前的最后几个月里已经成为了麦克基利斯边缘化温和派青年军官的受害者。
“非常时期就该用非常手段,不然等于变相害了更多人。”策划和参加了军事政变的麦克尼尔似乎甩掉了心头长期以来的无形负担,他不再忌讳谈到这等过去他深恶痛绝的手段了。“当然,这并不等于我支持在所有情况下无差别地通过发动军事政变来推举支持我们或我们支持的一伙人掌权……最好别走到那一步。如果事态发展决定必须如此,那就要做好一切必要准备,尤其是以足够多的贡献抵消非法夺权的不利影响。”
主要在加拉尔霍恩地球总部工作的罗根则从内部具体地描述了加拉尔霍恩的无可救药。由于行政和管理部门效率低下,加拉尔霍恩空有强大武力而无所作为,几乎拿不出什么更为有效的计划来实施对火星圈和地球圈殖民卫星的坚决镇压,以至于只能寄希望于少数王牌MS驾驶员和性能优异的MS来改写决策上的无能——这在火星解放战线大规模地发掘和解放前厄祭战争时代技术后就成了幻影。此外,精通情报战的罗根还比较具体地描述了利用加拉尔霍恩的官僚主义问题建立私人情报网络的小伎俩,虽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他和其他势力之间的利益交换。
“关于杰克·巴蒂……他的善意和信任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有他这样的人会因为坚信我们是他的同类、他的影子、他的过去而愿意协助我们,那么恐怕同样有人会因相同的理由视我们为必须铲除的敌人。”老实说,麦克尼尔并不认为他们每次都能和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就各自使命和合作问题达成和解,双方彼此之间不拼杀个你死我活已是万幸。“但……难道他的【能天使高达】真的是仿照巴巴托斯高达设计的?”
“你又为什么要问我呢?”罗根大惊小怪地说,【巴蒂的能天使高达是仿照巴巴托斯高达的涂装配色设计出来的模仿品】起初就是麦克尼尔从杰克·巴蒂口中得知的一面之词,“我这里有一份较为详细的分析报告来证明它更像巴巴托斯高达而不是能天使高达……可只要你愿意,我同样能拿出另一份得出相反结论的报告。”
“哦,是啊。”麦克尼尔嘀咕了两句,没多说什么。分析当前平行世界和下一个平行世界以及相应挑战者之间的联系只需交给罗根即可,虽然罗根偶尔会瞒着他做些危险的事(仅从上个平行世界的情况来看,其频繁程度与其说是偶尔不如说是一直),麦克尼尔仍然可以相信罗根、相信把他当成晚辈、亲人和继承人看待的罗根不会做出对他完全有害的决定。“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历史需要我们……嗯,吉尔斯爵士?您是不是该对您的贡献比例做些解释呢?”
“事实上,比起太空时代的军事工业动员、火星的新种类国营农场之类的话题,我更愿意谈谈太空时代的殖民地生态,准确地说就是地球和地球圈殖民卫星还有其他行星系之间的关系。”没有丝毫畏惧的吉尔斯光明正大地说,加拉尔霍恩和四大经济圈维持下的这个只有盘剥的殖民体系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灾难,“回想过去的历史,我们英国人给世界各地带来的文明和一些……必要的附带损失,但基本都是可以接受的。历史会记住英国人的探索精神,会记住我们为了工业革命而牺牲的一切。相比之下,加拉尔霍恩和四大经济圈试图通过把痛苦转移给地球人之外的所有不被定义为人的人来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们……”
“假如你要这样说下去,我就得跟您聊聊印度还有苏丹的人口危机了。”天西贤治这时插话说,吉尔斯所说的更好用的殖民方式也是一种灾难,“原则上而言我们似乎没有分歧点,细究起来区别很大。英国人也好,法国人和德国人也罢,还有意大利人、葡萄牙人……看看你们在非洲和世界其他角落做的一切。”
吉尔斯接过手边凭空出现的茶杯,喝了两口红茶。他和天西贤治之间的私人恩怨在团队中算不上什么秘密,之前麦克尼尔一直在想方设法避免两人发生正面冲突,而这一天迟早还是要到来的。坐在吉尔斯身旁的老格兰杰自觉地往麦克尼尔的方向退避了些许,以便趁着另外两人争执时继续推销他看好的行星系间物流配置方案。
“是的,许多人都有资格批评我们,除了……甚至包括俄国人。”爵士放下茶杯,以优雅体面的口吻说,他从来都不认为日本人有什么资格指责英国的殖民体系缺乏人道主义精神,“我实在懒得和在座的绅士们共同回顾您的光辉战绩了,除非您自身的一些心智问题需要我们帮助您来捡回过去的记忆。”
放在平时,麦克尼尔会很愿意看到吉尔斯和天西贤治之间的争论,不过他现在还需要解决另一个问题。因对现状的无比反感和绝望而决定支持麦克基利斯·法里德用军事政变手段夺取加拉尔霍恩权力的麦克尼尔自己最终也成为了受害者之一,他所盼望的新宪政在接下来的几年、十几年里注定无法出现。早有心理准备也明确所需付出代价的麦克尼尔见证着麦克基利斯等人用或温和或残暴的手段改造着世界,这一切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因而他更需要曾经属于自由世界一员的天西贤治为他建言献策。
但天西贤治本人的观点乍一看和麦克基利斯手下的激进派青年军官们没什么区别。有着两种血统和两个祖国(也许他本人不见得承认)的天西机械公司社长在得到麦克尼尔的发言邀请后当场表示,加拉尔霍恩在P.D.四世纪暴露出的不堪入目的丑态正是看似依照麦克尼尔所称的宪政行事的四大经济圈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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