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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一经阴符五真神

(十二)一经阴符五真神 (第2/2页)

西河少微也不落后,念一句避水咒,纵身一跃,扑入水中。到了水下,西河少微抬眼一看,那泥鳅精已经摇头摆尾,窜出去数里了。西河少微敞开袖子,从里边钻出一只滑溜溜的小水貂来。水貂抖一抖身子,立刻变成两三丈长,西河少微便乘着水貂,追了上去。
  
  水貂奔袭速度极快,只窜了几窜,就追上泥鳅将军,又将其远远地甩在身后。走了数十里,只觉得身边水流翻滚,不似之前的平静,西河少微便知道到了藏匿夜明珠的地方了。
  
  西河少微低头寻找,水底是一片乱石堆,来回查看后发现,乱石堆里有数个水洞,那夜明珠八成就在这些水洞里。
  
  西河少微正要拨开乱石,进洞查看,忽然见旁边的泥水中有东西蠕动。伸手一抓,竟然扯出一个妖精来。仔细一瞧,竟然是那只泥鳅精!原来这只泥鳅精虽然游水速度没有水貂快,却在泥里穿梭自如。他也到了此地,正要从泥地里钻进去,寻找夜明珠。
  
  这岂能让他如愿!西河少微当机立断,拍一拍水貂,让它去寻找夜明珠,自己则与泥鳅精斗起来。可是泥鳅精极其狡猾,又善于掘洞穿泥,一个转身钻入泥中,就难寻踪迹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西河少微。他凝水成枪,朝着泥鳅精逃窜的地方刺去,逼泥鳅精现身,一时间,水底泥石翻飞,搅得一团糟。泥鳅精果然捱不住,从泥水中窜出来。西河少微上前,一把抓住泥鳅精。可泥鳅精滑溜得很,稍微一挣扎,从西河少微手中挣脱出来,又要扎进河底去。西河少微默念口诀,将四面的河水聚拢起来,形成一个水牢。水牢四面合围,瞬间将泥鳅精死死地困在中央,任他左冲右突,就是冲不破这水牢。
  
  就在泥鳅精挣扎的时候,水貂已经找到夜明珠,带到了西河少微跟前。西河少微立刻收了夜明珠,乘着水貂原路返回。
  
  水坝前,众人都在等着水下的消息。只听水波声响动,从中跳出一人,正是西河少微。屠离休等人一阵惊喜,知道此番比斗,定然是胜券在握了。
  
  西河少微走到河神跟前,从袖中拿出一物,正是夜明珠。那珠子光润透亮,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河神见珠子被西河少微先拿回来,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一把拿过夜明珠,掷于地下,恨恨道:“这次是我没挑对人手,算你们赢了!”
  
  闾丘德远笑道:“承让,承让。那接下来又比什么?”
  
  “比武艺!咱们看看拳脚上的硬功夫,到底谁更厉害!”
  
  河神说了比武艺,这边有一人得意起来,却是钱将军。钱将军在骷髅大王麾下时,乃是先锋将军,武艺绝伦,勇冠三军。这时要比试武艺,可正是钱将军的强项。
  
  钱将军向着屠离休等人道:“此番比斗,就看我的本事!”挺枪上前,道,“哪位先锋来领教本将军的枪法?”
  
  河神叫道:“休要猖狂!鼍将军,替我拿下此人项上人头!”车辇下一个侍卫将军应声而出,走到阵前迎战。
  
  鼍将军身形庞大,身披利甲,手持一柄大斧,甚是威风。相比之下,钱将军本是骷髅,身材显得瘦小,竟有不敌之象。
  
  鼍将军也有些瞧不起钱将军,晃动着大斧道:“小小骷髅,尝尝我的厉害!”一举大斧,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劈下来。钱将军看似身形略小,却久经沙场,乃是冲阵的好手。此刻丝毫不惧,一闪身,轻轻躲过这一击,抖一抖手中银枪,杀了上去。
  
  两个将军展开了一场厮杀。半柱香之后,胜负的天平渐渐向骷髅将军倾斜。这鼍将军虽然身形巨大,但是武艺却略逊一筹,一柄大斧纵然抡得如同风车一般,但始终伤不了钱将军。反倒是钱将军的银枪如同游龙一般,屡屡刺中鼍将军。
  
  可是,钱将军虽然占了上风,却久久不能击败鼍将军。原来,鼍将军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甲,长枪刺上去,只是叮当作响,却始终伤不到鼍将军的肉身。鼍将军虽然已经身中数枪,但依旧毫发无伤,反而仗着鳞甲越战越勇。
  
  再斗上一会儿,钱将军忽然发力,一枪刺出,正中鼍将军胸口。枪头刺在鳞甲上,甚至溅出火花。鼍将军却丝毫不惧,将身子压过去,顶着长枪,抡起大斧就要砍钱将军。钱将军立刻丢了枪,从鼍将军胁下钻过去,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鼍将军的尾巴斩了下来。
  
  鼍将军大叫一声,手上动作慢下来。钱将军顺势飞起一脚,将鼍将军踹翻,踢掉大斧,将刀架在其脖子上,喝道:“还不束手就擒!”鼍将军被人制住,只得连连求饶。
  
  又赢了!屠离休等人一阵喝彩。琼水河神怒气冲天,指着鼍将军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来人,给我剁了当下酒菜!”左右的虾兵蟹将立刻涌上来,将鼍将军拖了回去。屠离休等人还没来得及劝阻,刀斧手早已手起刀落,将鼍将军斩为两段。
  
  闾丘德远见之不忍,道:“输就输了,何必如此?”
  
  河神怒气未消:“我杀自家人,与你们不相干!这一局算你们赢了,下一局咱们来比眼力。”
  
  闾丘德远道:“你已经连输两局,还要比么?”
  
  “要比就比齐三局!这一局要还是你们赢了,我就立刻罢手。你们敢不敢比?”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候你可别赖账。”闾丘德远道,“你说,这眼力怎么个比法?”
  
  河神指着车辇前的六只老龟道:“面前这六只拉车的老龟,你们要能看出那只年岁最大,就算你们赢。”众人看过去,只见六只耕牛一般大小的棱皮大草龟窝在车前,全都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分别。要看出那只年岁最大,可真是无从看起。
  
  赤颍瞳却暗暗发笑,屠离休瞅见,便问何故。赤颍瞳向屠离休道:“这一局可就要看我的厉害了。”
  
  “莫非你有这本事?”
  
  “当初我俩初次见面时,你说害怕我的眼神,将我称作‘颍山之瞳’,也是有些道理的。我虽然修行不深,可一对眼睛却天赋异禀,无论何人何物,只需搭眼一瞧,就能观其生死,料其兴衰。要看这几个老龟的年岁,更是不在话下。”
  
  屠离休闻之大喜,闾丘德远等人听见这话,也都惊喜万分。当下,赤颍瞳将六只老龟略略一扫,便指着其中一只道:“这一只年岁最大。”
  
  河神脸上有些轻蔑的神色,笑道:“错也,错也。这下服输了吧!”
  
  赤颍瞳道:“堂堂河神,怎么在万千水族面前撒谎?我早已看出,六只老龟都有五百岁以上,唯有这一只棱皮老龟寿数五百六十一年,年岁最大,怎么错了?你可不要贪一时之功而留下污名啊!”
  
  河神被戳破了谎话,气得浑身发抖,忽然指着那老龟道:“把这废物卸了甲,回去做汤!”众水族得令,正要上前,忽然冲出一只青牛,将众水族顶开,拦在老龟前。原来是闾丘德远放出青牛,救下了老龟。
  
  河神怒道:“你们休要欺人太甚!若是要动刀兵,我可不怕!”
  
  闾丘德远道:“不敢相欺!只是常言道,寿者为大。此龟已经有寿数五百六十一年,殊为难得,你若是因一时发怒而杀了它,实在是大不详之事。何不留它一命?”
  
  河神毫不领情,道:“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老奴,我想杀就杀,想留就留。这只老龟坏我赌局,留它不得!”
  
  “既然你不想留,不如给了我们。我们来养其天年,做一桩好事。”
  
  河神没想到闾丘德远会这样说,忽然怔住,继而哈哈大笑:“好迂腐的道士!老龟也不是你的尊长,养的什么天年!也罢,你们既然想与老龟攀亲带故,就送你们了。罢了,罢了,今天的事,算我栽了!”手一招,领着众水族回了河里,只留那只老龟在岸上。
  
  闾丘德远向着屠离休道:“你的乾坤太一图能收纳万物,这只老龟无依无靠,你不如收了它,也算做了善事。”
  
  屠离休点点头,拿出图,走上前对着棱皮老龟道:“你今日能偷生,实属万幸。如今你已无去处,若是愿意留在我处,就入我图中,随我左右吧。”老龟渗出丝丝眼泪,点了点头,爬两步,钻进乾坤太一图中。屠离休收起图,仍旧背在背上。
  
  臣九虫对屠离休道:“河神退走,这里的事也算了结了。咱们可以择日启程,去蜀地寻找五种精元之一的时元。”
  
  屠离休向臣九虫作揖道:“法师能助我一臂之力,于我而言,真是大恩。屠离休感激涕零啊。”
  
  臣九虫笑道:“何必拘于礼数。我与韩陌英相识,韩陌英的师弟,便是我的兄弟。我帮自家人的忙,还用得着谢么?”
  
  闾丘德远道:“屠离休的事是大事,延宕不得,越早动身越好。你们可稍作休息,择日启程。”
  
  于是臣九虫收拾行囊,隔日和屠离休、赤颍瞳上路,一起动身去蜀地。闾丘德远、西河少微、钱将军在路口送行,互道珍重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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