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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大战:苍翠余烬 OR8B-EP3:进取(2)

樱花大战:苍翠余烬 OR8B-EP3:进取(2) (第1/2页)

OR8B-EP3:进取(2)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总之,我不能给你们提供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当然,假如你们愿意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倒是有本事做出你们想要的结果。”没戴眼镜的岛田真司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强光直射着他的眼睛,从后面揪住他头发的士兵强迫他直视着刺眼的灯光,“另外,我手中也没有任何你们想要的机密文件……负责这项工作的首府警备司令部参谋长奥利维拉中校已经逃跑了,除非你们把他抓回来,不然你们就是把我宰了——”
  
  “打!”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后方的士兵猛地将岛田真司的脑袋砸在桌子上。还没等岛田真司从鼻梁骨几乎折断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后方已有两名士兵手持木棒赶上,把那木棒朝着岛田真司的后背砸去。见这个不听话的日本人竟然还想躲避,又有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把岛田真司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木棒裹挟着风声打在岛田真司的身上,那沉重又清脆的撞击声是牢房内唯一的伴奏,它成为了被分摊到这无聊差事的军官们所能享受到的唯一乐趣。
  
  后面的士兵们打了十几棒,就被长官制止住了。坐在岛田真司面前的军官让士兵们把这个难缠的俘虏揪起来,让对方直视着自己。
  
  “文件藏在哪?”
  
  “没有。”岛田真司咧开嘴笑了,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继续打!”
  
  气喘吁吁的士兵们挥着木棒又打了二十几下,他们心里已经有些埋怨这个不听话的俘虏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要是这俘虏早些招供,他们也不必承受着手掌上的剧痛了。被震得手疼的士兵们停止殴打时,同样有些不耐烦的军官亲自走上前掐着岛田真司的脖子,向对方逼问文件的下落。
  
  岛田真司朝着军官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那混合物不偏不倚地落在军官的左眼上。大吼大叫着朝后跳了好几步的军官勃然大怒,他高声喊叫着让士兵们继续好好招待这个拒绝合作的囚犯。
  
  “喂,你别把他打死了。”另一名军官漫不经心地看了岛田真司一眼,提醒同伴注意分寸,“他要是死了,咱们到时候怎么交差?”
  
  “这家伙看起来只是个小角色,你看他自称什么都不知道……”刚在被岛田真司吐了一口的军官晦气地擦着眼皮,愤怒地瞪着正被士兵们打得满地打滚的岛田真司,“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在意。”
  
  “但他毕竟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了。”那看起来心肠好些的军官见状,喝止住了还要继续打下去的士兵们。他来到岛田真司身旁,让士兵们把这人从地上拖回椅子上。
  
  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岛田真司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刚才那一顿毒打肯定把他身上的某些骨头折断了。但是,他终究要庆幸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被拉出去枪毙、绞死或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被活埋,尽管说不定下一秒他就会得到同样的结局。他还活着,还能和敌人讨价还价,还有心思戏弄拼命地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些什么的敌人,这一切都是圣保罗在过去几个月里的顽强作战给他换来的。
  
  “岛田先生,你的上司们已经向我们投降了。不,应该说,他们选择了归顺我们、放弃那些错误的主张。”和善的军官想要劝说岛田真司交出他们正在寻找的东西,他很清楚死人是最能藏得住秘密的,“他们很聪明,知道该在关键时刻做出什么选择。你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不要故意做愚蠢的事情。”
  
  气息奄奄的岛田真司动了动嘴唇,以为他要说些机密情报的军官好奇地凑了过去。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精神注入棒。它呢,是军队里的长官用来教训士兵的,意思是要给士兵注入作为军人的意志。”满脸是血的青年日本学者嚣张地笑了,“你们啊,没精神!一点都没精神,下手还不如吃不饱肚子的乞丐。怎么,难道联邦军也断粮了不成?”
  
  “你他*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被打扰了的两名军官只得让手下去开门。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入岛田真司的耳中,可他什么都听不清,只能凭着直觉猜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的性命掌握在联邦军手中,自作多情只能让他面对该有的下场时多一分失望罢了。双手沾着无数人鲜血的岛田真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遗憾,那一定是自己没有真正将心灵科技推向巅峰的机会(而且他还被迫在中途研究了许多他不怎么感兴趣的东西)。
  
  先出去的士兵和外面的来人谈了几句话,返回牢房内,和审讯岛田真司的军官小声报告了些什么。两名军官面面相觑,他们离开自己的座位,到牢房外面和来人谈话,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惊呼。
  
  “看管好他,什么都别做。”其中一名军官把头探回牢房内,“我们马上就回来。”
  
  伴随着牢房大门的撞击声,岛田真司一头倒在桌子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要是再没有什么奇迹把他救出去,死在牢房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几个月以来,他过着各种意义上当牛做马的生活,不是被扔进研究所里当实验品,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充当苦力。直到退回圣保罗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了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并得以开展他的研究,然而研究还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圣保罗就出人意料地战败了:那些指挥军队的大人物们背弃了公民对他们的信任,转而将圣保罗卖给了敌人。
  
  大人物们不必接受惩罚,从头到尾没做过什么的一般平民也不必为此而付出代价,那么应该被拿去杀鸡儆猴的也只有像他这样夹在中间的角色了。这没什么可耻的,起码岛田真司不会像麦克尼尔那样觉得这是什么让军人的身份黯淡无光的背叛行为,也许他会在同样的职务上做出相同的判断,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成为代价的是他本人。
  
  外面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心如死灰的岛田真司疲倦地躺在桌子上,没有丝毫被惊动的迹象。
  
  “把他带走。”有人用葡萄牙语说着。
  
  士兵们把已经走不动路的岛田真司拖起来,离开牢房,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岛田真司的头脑仍然混沌一片,思维也时断时续。他应该在这时候喊些什么,或者对押送他的士兵说些什么,以便证明他或多或少还曾经在这个世界【活着】。可是,见惯了慷慨激昂的口号的岛田真司不想那么做,他把那些绝命诗看作是另类的求饶,而求饶同样是他最不愿意做的——即便真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也一样。
  
  【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能保护你了。】
  
  这就是他全部的威胁了。
  
  士兵们把这血人拖离牢房,带到了外面的囚车上。押送岛田真司的车子驶离了监狱,向着圣保罗市内行驶。经历了长时间的围攻和轰炸后,圣保罗城区内的许多建筑遭到严重破坏,日后的重建工作对于整合运动任命的新州长而言恐怕会是一项苦差事。过于萧条的城市让士兵们连掠夺的想法也没了,这些完全搜不到战利品的士兵们失望地躺在大街上睡觉,俨然是秋毫无犯的正义使者。
  
  一路上,岛田真司没有说一句话。他保持着沉默,不给那些士兵们胡思乱想的余地。车子慢吞吞穿过被轰炸得满是残垣断壁的城市,绕过街道上那些还没有被清理或新添的尸体,接近了大体上完好的城区。外面的联邦军士兵和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士兵们在街上巡逻,偶尔有分别属于两支军队的士兵们聚在一起庆祝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片寂静。
  
  车子抵达了目的地,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岛田真司拽下车,拖着他进入了正前方的建筑内。闭着眼睛的岛田真司咬紧牙关,忍受着从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以这种方式结束他的旅程,着实有些屈辱,但他已经尽力了。把麦克尼尔放在他的位置上,那个做事不懂收敛的家伙说不定已经死了十几次。
  
  士兵们把他带到一处房间,粗暴地将他踢了进去,而后关上了房门。岛田真司躺在地板上,像尸体一样纹丝不动,等待着另一个敌人对他命运的宣判。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还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先在这里歇一阵,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什么都别说,你说得越多就死得越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岛田真司再也没有办法强装淡定了。他艰难地转过头,抬起眼皮,看清了神秘人的真面目:除了胡子稍长一些之外,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光头男子身上的每一个特征都只会让他联想到埃贡·舒勒。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来得也太晚了吧!”岛田真司平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着,“……我们输得很惨,而且过程充满了戏剧性。唉,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这一切才好,总之你应该来亲自体验一下,我想你肯定会有很多新收获。”
  
  “没办法,谁能想得到你们在巴西啊?”舒勒走向岛田真司,把狼狈的日本青年学者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不禁有些后怕,要是他的动作稍微慢一些,岛田真司说不定早已死于非命,“我在德国的时候,一直到处搜集和咖啡产地有关的新闻,等我看到疑似和你们有关的新闻报道时已经是9月了,而且那时候我也不能确定出现在巴西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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